有的青年说：“如果茶花女还活着，我一定会跪下去求爱，我愿做她的情夫，谁来干涉就跟谁拼……”青年朋友，如果你这样做，那时极愚蠢的。
时代永远在前进，落伍者总是可悲与可笑的。玛格丽特无法超越时代看到电视，我们也不能掉进以往的泥坑。再当猴子并不是有趣的。
这是时间的差异。还有空间的距离：云南到处有竹楼，透风凉快，若搬到北大荒，里面的准冻成冰疙瘩。阿尔芒的父亲并不反对儿子有情妇，只是不赞成把妓女当情妇，这是异国情调。如果社会主义中国，这样哪还有社会安定与家庭幸福？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、生活方式，不必也不可能互相抄袭。地区的差别，民族的差别是任何时候所不能忽视的。
我们读《茶花女》，不能津津乐道两人成天抱在一起，或无所事事的蜜月生活，否则，我们的雄心壮志还存在吗？严峻的是，由于不合时代精神而不能成为现实，将会导致厌世，人厌则万念俱灭，这就岌岌乎可危。
读文学作品还得注意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的区别。作品中的人物是活动在典型环境中的，而脱离了特定环境就成为荒谬。
我赞同读点外国文学，它有助于扩大对世界的认识，取得艺术上的借鉴，但外国文学并不全是麦乳精，可以一喝而尽。它可能是一段甘蔗，也可能是一尾鲫鱼，免不了还可能是吗啡……
刊于1984年3月25日《解放日报》市郊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