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疫情|程勇:在孤寂的日子里

2020-2-22 16:28  |  来源:上海文艺网


自从武汉刮起猛烈暴风的信号  
我就把自己关进屋里,眼前立刻出现樱花  
(我只在图片中见过武汉大学的樱花)  
广袤的天际下,那里仿佛离我近在咫尺  

精灵的逃遁使人害怕。除了必要的购物  
几乎不出门。多数时候都把头埋在肘窝里  
我把它当成壁垒,觉得它的后方安全可靠  
有时也仰头看天花板,像在凝望上帝的眼神  

许多天过去了,我还是没有安静下来  
感觉缺少什么东西?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 
无论我面向什么样的物体都是纯粹的草率  
由于草率,又变得毫无对象可言  

于是我两眼总是往墙壁的凹凸处看去  
有一个斑点像盆炉火,火光映在书页上  
我目光停留,久违的幻觉开始浮现:  
数不清的白衣骑士如潮水般策马奔腾 
 
十万火急。太阳在暴风的手中舞动  
那暴风,在狠狠地抽打人世间  
哦,一些生命在死亡的眩梯上攀爬  
而一些生命则密集地挂着岁月和动作
  
我的存在,就是一具鲜明轮廓的事物  
颤抖又起伏的轮廓,让人痛楚的颤抖和起伏  
猛然间我明白了:我活在这里,隐形在这里  
此时,我绝对没有把自己看成是堕落的宅男  

每天清晨,伴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  
我一睁眼就立刻起床,打开窗户,暖洋洋的  
春日气息和宁静的阳光便迅速填满整个房间  
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,翅膀上泛着阳光  

阳台上的杜鹃花正在绽放,静得肃穆  
玫瑰色的雌蕊耀眼夺目,我伸手去摸  
分明感受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在蠕动  
同时,一个圆圆的地球在我的内心里苏醒  

每当黄昏来临,夕阳在拆除白天的营帐  
随之黑夜滑入忧伤,它是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  
我好像聆听到遥远的地方,心脏沉重的脚步  
在城市之光的地平线上暖暖地闪动  

“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,而是记住的日子”  
在这艰难的时刻,没有人嘲笑我们的孤寂  
尽管一些塔楼挡住了远眺,但晨光会打开黑暗的门  
待春天结束时我们起身,踏上被照亮的道路  


作者简介:程勇,籍贯贵州仁怀。西藏从军二十余载。作品发表于《学习强国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海外文摘》《军嫂》《中国诗歌》《云南日报》等。

  
责任编辑:杨博   沈彤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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