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城市马桥镇梅庙村:杂技传世万里行

2017-3-17 16:45  |  来源:今日永城记者

  历史悠久的永城市马桥镇传统文化源远流长,群众喜爱杂耍绝技、善于听书唱戏,普遍有着“农忙务农,农闲从艺”的习俗。
  
  
  早就听说永城市马桥镇里有个杂技村叫梅庙村,杂技代代相传,上至八旬老人,下到总角顽童,人人有一手,杂技高手和绝技能人辈出,村民们凭着祖传的杂技走南闯北,打响了“梅庙杂技”这个品牌。近日,记者慕名来到这个村庄,发现这个表面与普通村庄一般无二的杂技村,内里的杂技艺术之花正在一片宁静中热烈绽放。
  
  传承百年的艺术之花
  
  梅庙村的杂技艺术成型于清朝末年。130余年前,酷爱民间绝活、喜欢惊险杂技的梅庙村曹氏先祖曹徽义,通过不断学习锻炼,逐渐有所成就。他开始配合自己研制的一些杂技道具,走上街头以卖艺为生。长此以往,“梅庙杂技”竟也打出了名气。曹家遂将此技艺代代相传,后世子孙亦以此谋生,百余年来生生不息。
  
  今年68岁的曹云祥是梅庙杂技的第三代传人,虽年事已高,但数年前却是表演“钢筋缠脖子”等“硬派”杂技的行家里手。“曹家的杂技本来只传自家子弟,按理说曹云祥应是第四代传人。但是他的父亲自幼拒绝学习杂技,身为第二代传人的爷爷只能直接传给孙子曹云祥了。”梅庙村党支部书记曹云杰说,“因为此事,老爷子有感于仅自家传承容易致使家传杂技没落,遂开始广招徒弟,也使得梅庙杂技远播四面八方。”
  

  
  学杂技要从小开始,一般超过十一二岁就不太适宜学了。曹云祥和师兄弟们自幼冬练三九、夏练三伏,有所成就时,平均年龄不过十五六岁。随后,他们组成一个表演团体,用架子车拉着行李道具到周边各省、市、县演出,几个月甚至一整年才回家一次,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“文革”时期。
  
  “文革”时期,公社禁止各生产队社员外出,一切都以生产为重,“耍杂技”这种“不务正业”的行为更被称为“投机倒把”,为他人所看不起,经常被人追查行踪。为了养家糊口,曹云祥等人只能冒着风险到更远的省份卖艺,过年也很少回来,而且每次回来都偷偷摸摸的。
  
  曹云杰说,早年外出演出时,因条件所限,曹云祥等人走到哪儿演到哪儿,一场演出挣三五角钱或者一些粮食,出去一趟来回走个上万里路是常事,非常辛苦。在那个“劳动最光荣”的年代里,曹云祥等人表演杂技的行为虽不“光彩”,但同村人看到他们家的生活确实过得比自家好时,都认为他们“有本事”,这也为以后梅庙杂技发扬光大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  
  砥砺奋进的致富之路
  
  1979年初,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永城,外出卖艺不再受到歧视和限制,梅庙人开始集体把孩子送到曹云祥等人那里学习杂技。曹云祥等人来者不拒,对每个孩子都悉心教导。从此以后,梅庙村的田间地头、麦场庭院都成了孩子们锤炼技艺的舞台,骑着独轮车下地干活也成了村里的一大特色。
  
  学习杂技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,但梅庙人用不怕吃苦的精神,书写着心中那份杂技梦想。艺人赵世华兄弟六人都学杂技,除他自己现在已转行清音以外,其他兄弟五人仍在从事杂技表演。赵世华告诉记者,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曹云祥和师兄弟们在家时就各自教导一批孩子,每天凌晨三四点钟起床练上两个小时,晚上天黑了以后再练上两个小时,不耽误孩子们上学、干活;他们外出演出时,就带上各自的徒弟,边表演、边训练。“上世纪八十年代,村民们除了种地,是很难找到经济来源的。外出表演杂技虽然辛苦,但一个人两个月就能挣到2000元,能到徐州买上一辆摩托车。所以,梅庙人热衷于学杂技、演杂技。”他说。
  
  因为杂技,梅庙人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,生活条件相对周边村民显得极为宽裕;因为杂技,梅庙村人在周边村镇中率先买上了摩托车、看上了彩电、住上了楼房、用上了手机、拥有了轿车。这也是为什么梅庙村后来全体适龄儿童都学习杂技的重要原因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,梅庙村共有100余个杂技表演团体,全村三分之一的人口从事杂技表演,真正成了一个杂技村。
  
  多年来,梅庙杂技人走遍大江南北,为无数城市和乡村留下了欢声笑语。1990年以后,梅庙村开始集体购置皮卡和改装货车,演出的路“近”了不少,收入也高了许多了。曹云祥和他的师兄弟们也围绕祖辈流传的杂技,不断创新技巧,使得独特、新颖、惊险、有趣的梅庙杂技得到了较好发展,并走上了中央电视台《乡村大世界》《艺苑风景线》等栏目的舞台,得到了全国电视观众的认可。梅庙杂技成了梅庙村独有的致富文化产业,砥砺前行的梅庙人走出了一条民间杂技产业化发展的致富路子。
  
  
  祖传杂技的传承之重
  
  梅庙人爱杂技,这份爱是镶嵌在骨子里的。如今,村里的3400多名村民,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来上一手杂技。杂技也为梅庙人带来了巨额收入,用曹云杰的话说,“耍杂技的一年到头都有活干,1个月挣个万把块很正常”。杂技是村里的传统,也是村里的财富。然而,在这样的盛景下,曹云杰却依然有着自己的担忧。
  
  进入21世纪以后,一方面,靠杂技致富但荒废了学业的梅庙人开始看重知识,纷纷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校学习文化知识,成为“知识人”;另一方面,辛苦练杂技的人渐渐少了,不少已经出师的年轻人挣够了钱转而从事他业,杂技的传承渐渐出现了薄弱环节。
  

  梅庙村村头曾有一座被称为“梅庙”的关帝庙,村名也来源于此,“文革”时期,这座庙被拆除后只剩下一片空地。那里是自曹氏先祖以来,梅庙人教授孩子杂技的地方。如今,那里摆满了秸秆垛,已被废弃多年。曹云杰说,梅庙杂技有不少项目跟不上市场需求,现在村里的杂技人多选择到专业杂技学校进修,很少在村里练习了。而且,村里不仅练习场地被废弃,曾经每家每户必备的杂技道具也大都外借或损毁了。如今,除了春节时梅庙在外的杂技人回村以外,村里平日很难见到与杂技有关的事物,在外大名鼎鼎的杂技村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。
  
  在曹云杰看来,梅庙杂技的传承已经在村内呈现两极分化的情境,村民既靠杂技致富,又不想让孩子受学杂技这份苦。如何让梅庙杂技永葆盛景,生生不息地传承下去,是摆在他面前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。“村里学习杂技的孩子和从事杂技表演的年轻人逐年减少是事实;现在专业从事杂技表演的仍有600多人,梅庙杂技不断创造辉煌、持续为村子带来财富也是事实。虽然现在梅庙杂技还没有没落,但留在村里的人多不想再从事杂技表演,而在外的专业杂技人却在不断发展和改进梅庙杂技,传承人不足仍是最大的问题。”面对现状,曹云杰喜忧参半。
  
  
  近年来,国家对于民俗传承持鼓励态度,马桥镇和市有关部门也为梅庙杂技提供了不少物质和政策上的支持,梅庙人逐渐认识到了杂技的可贵之处。如今,不少村民陆续把孩子送到了知名杂技学校,让孩子学习杂技的同时不耽误文化学习,传承人不足的问题得到了缓解。
  
  面对未来,曹云杰希望村里的杂技人们能摆脱各自为战的传统模式,将梅庙杂技更好地推向全国各地。“梅庙杂技虽然已经形成了完备的产业链条,村里也有意愿整合杂技资源企业化运作,但限于市场需求和政策很难操作。今后,我们还将朝着这个努力方向前进。”
  
  离开时,回首这个闻名遐迩的杂技村,记者似乎已经看见,在未来,这个宁静村庄的杂技艺术将悄然崛起,杂技人们纷纷在家门口亮出绝活,孩子们也把杂技舞得龙腾虎跃……
  
  来源:今日永城记者 张 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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